第一百六十九章 忿忿不平(第1页)
在第二小甜水巷街边的一座小食摊上,欧阳倩情绪有点低落,她喝了口豆汁,忽然眼圈儿一红,泪珠儿扑簌簌落下。
范宁静静地注视着她,心中对她充满了同情,看得出她在婚姻大事上并不开心。
当初她喜欢曾布,曾布却因为父亲去世,便回家守孝,同时刻苦攻读,为将来的科举做准备。
两人已经分开了三年,却不知道这份恋情还在不在了
这时,欧阳倩抹去泪水,对范宁低声道:刚才那个太学生叫吴钧,他父亲是敷文阁学士吴维山,这个吴钧算是我父亲的半个弟子,经常来家里向父亲请教学问。
一个月前,我父亲正好外出,他来我家里,说是等父亲回来,结果他趁使女不在,对我胡说八道一番,还跪下来向我表达他的心意,我气愤不过,便斥责他无礼,要不是正好使女进来,还不知道他会继续做出什么出格之事
这件事你告诉父亲了吗
我给父亲说了,父亲只是一笑,说吴钧年少多情,可以理解,然后他就不闻不问了,阿宁,我感觉父亲分明是在纵容这个吴钧!
范宁沉思不语,他感觉欧阳修未必是纵容吴钧,应该是不当回事,或许他对这个吴钧还有几分好感,所以就忽略了女儿的感受。
那你母亲呢
欧阳倩的眼睛又红了起来,哽咽着道:要是我亲娘还在,她一定会替我做主!
原来欧阳倩是欧阳倩的前妻所生,范宁心中不由叹息一声。
沉默良久,范宁又问道:曾布有消息吗
欧阳倩摇摇头,小声道:自从他回乡后,我给他写了很多信,他一封都没有回过。
范宁明白了,欧阳倩用情很专,一直没有忘记曾布,范宁心中不由有些遗憾,看来自己在她心中,真的只是一个小弟。
范宁笑了笑,安慰她道:曾布应该还在丁忧期,不敢有非分之想。
欧阳倩摇摇头,他的丁忧期去年就结束了,今年二月和五月他还和兄长两次进京拜见父亲,却始终躲开了我。
说到这里,欧阳倩咬了一下嘴唇,满怀幽怨地对范宁道:我后来才知道,父亲并不同意我和曾布之事,他为了前途,便把我丢在一边了。
不会这样无情无义吧!
范宁想了想又道:或许他在等考上进士后让你父亲改变心意,至少他并没有写信和你划清界线,你给他写信,他都默默接受了,我觉得他对你还是有情义。
就是他这种所谓的情义让我难受,他给我说清楚,准备金榜题名后再向爹爹求亲,那我也愿意等待,他却处处逃避,连见我一面的勇气都没有,男子汉大丈夫,为什么就不敢承担责任,却这样怯弱,让我怎么把终身托付给他
要不要我去找他说一说
不要!
欧阳倩果断道:自己都没有勇气,还让别人去说,这样的男子我看不上!
范宁不再多说什么,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。
吃罢午饭,范宁送欧阳倩回家。
两人乘坐一辆牛车缓缓向欧阳府驶去。
欧阳倩伤感地望着街外的景色,她心中忽然觉得异常软弱。